世说新语：“挑动猴子斗猴子”与计划生育

世说新语：“挑动猴子斗猴子”与计划生育
作者：王鑫海 email：wangxinhaipku@yaho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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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猴子 科学 计划生育 株连 人
摘要：猴子因为株连的水烫电击而恐惧，维护“禁食香蕉”规则；众多聪明的中国人因为一虚一实的株连惩罚而恐惧，“条件反射”维护强制计划生育政策。

　　猴年马月，“科学家”做了一个动物试验。
　　把甲乙丙丁戊五只猴子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顶部挂着一串香蕉。实验员建造了一个自动装置，一旦侦测到有猴子去拿香蕉，马上就会有滚烫的开水喷向笼子， 这五只猴子都会被喷到。
　　首先有只猴子去拿香蕉，当然，结果就是每只猴子都被开水烫得死去活来，大呼小叫。之后每只猴子都进行了尝试，发现莫不如此。
停止喂食几天，有一只饿得发昏的猴子不顾水烫的危险又去拿香蕉，结果所有的猴子都遭到实验员的高压电击，当场昏死过去。
　　于是猴子们达成一个共识：就算饿死也不能去拿香蕉，以避免被开水烫到或者遭到电击。
后来实验人员把其中的一只猴子甲释放，换进去一只新猴子A。
这只猴子A看到香蕉，马上去拿。
结果，被其它四只猴子痛打了一顿。
因为其它四只猴子认为猴子A会连累它们被水烫电击，所以制止它去拿香蕉。
A尝试了几次，被打的满地找牙，没有拿到香蕉。
后来实验员再把一只旧猴子乙释放，换上另外一只新猴子B。
猴子B看到香蕉，也是迫不及待要去拿。
当然，一如刚才所发生的情形，其它四只猴子把猴子B痛打了一顿。
特别奇怪的是，那只A猴子打的特别起劲。老兵欺负新兵？
B猴子试了几次总是被打的很惨，只好作罢。
后来每隔一天换一只，所有的旧猴子都换成了新猴子，大家仍然不敢去动那串香蕉。
　　它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去动香蕉会被其他的猴子痛打。
　　再后来，耗费巨资修建的喷水、电击装置长久未用，生锈失灵，被送到了废品回收站，变成了员工的年终福利。
　　很多人靠耍猴研究论文当上了专家，评上了教授、院士。
　　更多人凭借耍猴政绩步步高升。
　　猴子换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一只猴子敢去拿香蕉。所有新来的猴子敢以身试“法”的，都会受到其他猴子的严惩，被迫认同这一荒谬的规则。
　　人通常比猴子聪明，但是众多聪明的中国人聚集在一起，就未必比猴子聪明。例如亩产粮食万斤、十万斤有人信，亩产白菜168万斤有人信，减少人口就可以变成发达国家也有人信。一个中国人是一条龙，一堆中国人常常变成一堆毛毛虫。强制计划生育政策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其中最荒谬之处并非政策本身，而是广大受害者争先恐后维护这一极端错误的政策。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类似前述“耍猴实验”的株连惩罚措施是主要原因。
　　现行计划生育的株连惩罚措施有二，一虚一实。
　　所谓“虚”的株连惩罚措施，就是不断恐吓公众，宣称“人口多会造成资源危机，多出生一个孩子就是抢大家的资源，降低大家的生活质量”。很多人被计生委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本来民众生活困苦要找原因，计生委把人口多这面旗子扔出来，这些受骗的人就扯着这面旗子到处跑。从上到下，政府总结里头总是说，人口多，底子薄。老百姓说，那你们公仆咋就收入高？回答说，不是跟你说了人口多吗。
　　
　　仔细推敲，这一理由荒谬绝伦。首先，节省的资源并没有公平分配，现在每年公款消费超过一万亿，按照年收入一千元的“脱贫”标准，可以额外养活十亿人。按照年收入五千元的“小康”标准，可以额外养活两亿人。据“有关部门”测算计划生育30多年节省了7万多亿社会抚养费，但同时浪费的资源有多少？何况真要投入这7万亿可以获得宝贵的人力资源，同时期至少两倍于此的浪费又给国家带来了什么？
　　从实体资源来看，面对人口与环境、资源的矛盾，正确的做法应当是优先考虑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中国的选择正好相反，试图通过实行强制计划生育减少人口缓和矛盾，荒谬的是，强制计划生育的减人“功绩”被过低的资源利用效率所抵消，人口与资源的矛盾不断加剧；更为荒谬的是，这种加剧的人口与资源的矛盾，又被强制计划生育支持者用来作为必须严格控制人口出生的证据。
　　按照通常的估计，中国单位产值消耗的资源和能源是发达国家的3到5倍以上。据有关机构和专家（例如中国科学院的牛文元教授）的测算，中国消耗了世界上30％-40%的原材料和能源，但产出的GDP只占全球的4%。淡水资源被污染超过70％，耕地大量抛荒，如果能够精打细算，同样的资源消耗多养活一倍人口绰绰有余。
　　近年来中国政府一再强调要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但是2006年上半年的统计显示，单位能耗不降反升。北京青年报报道，2006年08月26日，全国人大常委会执法检查组向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23次会议作了环境保护法律实施情况的跟踪检查报告，指出今年上半年我国单位能耗上升了0.8%，中国环境污染的老账未清，又添新账。
　　中国通过强制计划生育减少了3亿人口，相当于当前13亿人口的23％，平均计算相应节省了23％的资源，扣除巨大的执行成本，实际节省的资源远远不到23％；与此同时，面对大量的、普遍的资源浪费却束手无策，进展甚微。
　　也许有人会以中国“制造业规模大”和“大量产品供出口”来解释资源的大量消耗，但是这并不能够否认中国资源利用效率极低的事实，如果大力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即使“制造业规模大”并且有“大量产品供出口”，资源消耗也可以大幅度减少。
　　另外，如果用“实际购买力”评价方法计算，中国单位产值的资源消耗比通常的计算要少一些，但是，即使按照所谓的“实际购买力”评价方法计算，中国的资源利用效率也不高，况且开采环节存在惊人的浪费。
　　中国不仅资源利用效率极低，资源开采过程中的浪费也很严重，通常是采一半扔一半，无数的小矿则是采一小半扔一大半，进行掠夺性开采。过低的资源利用效率抵消了通过强制计划生育减少人口节省的资源。
　 与计划生育相比，保护耕地也是基本国策，但是很多地方政府执行起来三心二意，有的还赤膊上阵，策划、纵容大量违法占地，其背后的原因众所周知，那就是不执行这个基本国策有利可图。错误的基本国策如“强制计划生育”雷厉风行地推行；正确的基本国策如“保护耕地”却得不到有效实施。追根溯源，“耕地短缺”正是制定、推行强制“一胎化”计划生育政策的主要“原因”之一，这真是超级黑色幽默。耕地是最宝贵的资源，如此浪费，减少人口又有何用!
　　和提高资源利用效率相比，强制计划生育节省的资源是微不足道的，而且这种微不足道的节省是以巨大的社会代价换取的，其流弊贻害无穷。现在大量的事实和数据已经证明这种极端方法造成了一系列灾难性的后果，其中有两个问题最突出，一个是老龄化危机，未富先老，另一个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由于生育指标的严格控制，许多偏好男孩的家庭进行了胎儿性别鉴定，流产女婴，目前中国的男女性别出生比例已经高达120：100）。2020年前后人口危机就会总爆发，4亿多老人老无所养，4000多万成年男人找不到老婆。
　　所谓“实”的株连惩罚措施，就是直接对育龄妇女及其亲属甚至邻居等无关人员的惩罚，直接侵犯广大公民的人身权、财产权。
　　在中国农村，计划生育实行封建时代的"连坐制"。例如超生妇女不仅本人要受处罚，她的亲属甚至邻居都要遭殃。有的地方竟然出现“一人超生，全村结扎”的非法土政策。在政府内部，也有"连坐制"，如果一个部门出现了“超生”现象，除了计划生育专职干部，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有可能被克扣工资、奖金，至少会被取消“评优资格”。“计划生育一票否决制”盛行。
　　
　　即使没有“超生”，依然有株连惩罚措施。例如农民去外地打工的，每2－3个月要回一次原籍检查是否怀孕，路费自理。不回去的，“房倒屋塌，亲属羁押（办学习班）”，每人每天还要缴纳看守费数十元。而对于那些在外省打工的人来说，3个月的工资可能还不够回家一次的路费。最近有些地区进行了一些变革，外出者缴纳计划生育保证金，在工作地定时进行怀孕检查，并且把证明邮寄回原籍，超过时间没有寄达的，对其家人进行处罚，并且没收保证金。这种做法虽然提供了一些“方便”，但是每次怀孕检查仍然要消耗外出者大量的时间，办理一次孕检并邮寄证明经常耗时数天；另外每年还必须回原籍进行一次检查。有时因为路途遥远，交通不便，为了安全，还需要有人陪同受检妇女回原籍，这样还要增加额外的费用。以亲情为抵押品的株连措施重于泰山，广大公民的利益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轻于鸿毛。
　　猴子因为株连的水烫电击而恐惧，维护“禁食香蕉”规则；众多聪明的中国人因为一虚一实的株连惩罚而恐惧，“条件反射”维护强制计划生育政策。
　　现在实行的强制计划生育理论根本就不是科学，而是荒唐的迷信，如果它是科学，就不应该用人做实验。
　　中国人是不是人？

王鑫海人口-环境-法律专栏文章列表（2007年11月20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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