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惯囚综合症与禁人令
作者：王鑫海 2008年12月14日 email：wangxinhaipku@yaho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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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囚综合症，是指被长期囚禁的人习惯了被囚禁的生活状态，不想被释放，一旦被释放，离开监管者的严格控制就无所适从，失去生活能力，力图重回牢笼。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有一个名叫瑞迪的囚犯，在服刑40年后被释放，找了个超市打杂的工作，每次上洗手间都要报告经理，经理告诉他不用报告，随时可以去方便，但是瑞迪还是每次都要报告，因为没有上级“批准”的指令，他一滴尿都尿不出来，这是40年囚禁的结果。瑞迪还经常盘算如何再次犯罪以便重新入狱。另一个被关押了50年的囚犯布鲁克，在被释放前夕，精神崩溃，竟然试图通过杀死前来告别的同伴留在监狱里。
惯囚综合症比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更恐怖，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一旦脱离险境，尚有恢复的可能，而惯囚综合症患者则把牢笼作为精神依靠，不敢、不想脱离牢笼，释放后仍然寻求继续被囚禁。
很多人是某种牢笼的惯囚，区别在于牢笼的类型和大小，有形或者无形。开始时人们厌恶它，后来被迫适应它，时间长了竟然离开牢笼就活不下去！
河北省新乐市教师进修学校附属中学曾经出台过一个“夜间不准学生上厕所”的规定：有胆敢擅自去厕所解手者，罚！规定一出，学生哗然，却敢怒不敢言。由于不是惯囚，学生们还没有达到得不到批准就尿不出来的境界，夜间纷纷以食品袋应急，常有破漏，弄得床上片片尿渍；不得已换作脸盆，可洗漱、小解共用一盆，又是一个龌龊事。 (2006年11月28日《燕赵都市报》)。
这个禁尿令受到多方的批评，不了了之，然而，比禁尿令更荒唐、对国家危害更大的计划生育强制禁人令却长期推行。一开始，大批的民众曾经质疑、反抗，但是经过30年的严厉监控和惩罚，惯囚综合症开始蔓延。现在有一部分人可以“合法”生二胎，按照官方的说法是“照顾生二胎”。正因为大部分人只准生一胎，可以生二胎才被视为一种“照顾”。但是很少有人想到，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权利。有些由于结扎导致后遗症的妇女，在得到政府有限的资助后感激涕零，因为与那些没有得到资助的同样有结扎后遗症的妇女相比，她们是“幸运”的。因为“有人比自己更惨”而感到“幸运”是生为中国人最大的不幸。由于很多人受到欺骗宣传的影响，默认“公民的生育权利是政府恩赐的”这一计生部门强加的错误前提， 他们对放开二胎就已经非常满足，而不去思考强制计划生育导致的人口严重老龄化等问题对国家、民族、家庭造成的危害。
推动人口政策改革的关键，并不是说服现行人口政策的既得利益集团，而是帮助遍布全国的禁人令惯囚综合症患者红眼睛阿义们反思他们的人口圣经：“什么？中国人可以自主生育？这是人话么？简直是发了疯了！”
如果你（疑）是禁人令惯囚综合症患者，不妨思考一下，如果你和你的家人可以自主生育，不需要申请准生证，去政府办理有关事务时不用交计划生育证明，不需要参加强制的孕检环透，不需要缴纳计划生育保证金、社会抚养费，不再担心被强制上环结扎，不再担心计划生育执法队半夜砸门，你究竟会有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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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13智商高达180的乡干部为何拒绝精神病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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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2月14日星期日
智商高达180的乡干部为何拒绝精神病鉴定
智商高达180的乡干部为何拒绝精神病鉴定
作者：王鑫海 2008年12月13日 email：wangxinhaipku@yaho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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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市乌有县桃源乡的乡民们集资盖了座“蛙神庙”，庙里供的是前年被枪决的原农技站站长死刑犯花青。四时八节都有人来上供，祈求蛙神保佑人寿年丰。
您一定会起疑：一个罪行累累的家伙何以不遗臭反留香，令“愚蠢”的乡民们念念不忘呢？听我这个知情者聊聊您就明白了。
前年我刚拿到律师证，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打杂，净干些别人挑剩的活儿，比如给刑事案被告当个辩护人什么的。花青就是我的客户之一，不过那是法院指定的义务工作，应为花青虽然是个大贪污犯，却穷得没钱请律师。
我接了这个案子，着手调查。
花青其貌不扬，窄脑门宽下巴，塌鼻梁小耳朵，两只眼睛向外鼓鼓着，架着副半新不旧的塑料框眼睛，脸上隐隐的有红一道绿一道的花纹，说起话来瓮声瓮气，怪不得人送外号“花青蛙”。
“花青蛙”是八九年农大毕业分配到桃源乡农技站的。桃源乡是有名的粮棉基地和“菜篮子”，平均亩收入两千多元。只是近年来虫害严重，每亩地一年花的农药钱少说也得三四百。花青有能耐有闯劲，九二年就当上了站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上任花青就劝说乡领导把原先的几个农药供应点撤销，由农技站专营。一开始乡里吞吞吐吐，后来听花青说他有朋友在农药厂可以搞到高效价廉的农药，且能多得回扣充实乡小金库保证肥水不外流就同意了。
花青专卖的农药标的全是洋名，说明书也尽是洋文，挺难认。学英语的说好像是法文的，懂法文讲好像是俄文，一位学过俄文的老先生又说似乎是伯认屎文，反正大家都不认识。不过乡农们都说挺好使，把虫治得都没治了，而且没味儿，不熏人。桃源乡的农业生产赖此药力一年上一个台阶，花青年年“先进”，组织上派人来考察准备提拔他。正当花青春风得意的时侯，一封举报信把他送进了公安局。后来传出消息说花青犯有多种罪行，一对间众议纷纷。
我查来查去茫无头绪，只得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去听审。以下是庭审经过。
公诉人：“被告人花青，男，汉族，28岁，大学文化，捕前系乌有县桃源乡农技站站长。经查，被告在任站长期间。出售用自来水和食用色素配制的假农药，总价计1234．5678万元。情节严重，数额特别巨大，构成了销售伪劣农业生产资料罪，被告对售假所得除上缴乡财政三百万元外，余款均擅自提取使用，够成了贪污罪。被告还多次在夜间对捕青蛙者暗中实施攻击，致多人轻伤，构成故意伤害罪。另外，被告多次窜到几家餐馆厨房间在几种以青蛙为原料的菜肴上下毒，致多人中毒住院，构成了投毒罪。尤其恶劣的是，被告还散布谣言，说这是蛙神显灵惩罚捕蛙食蛙者，严重影响了社会主义农村的安定团结。我们认为被告人罪大恶极，应予严惩。”
出示人证物证。
被告人花青陈述：“有人举报我是因为我断了他们卖真农药的财路。我认为卖真农药才是犯罪，九二年以前，桃源乡平均每年因农药使用不当或误食伤亡二十多人，肿瘤发病率、畸胎率、畸婴率居高不下，河里鱼虾难存，青蛙、鸟类吃了沾药的虫子纷纷绝迹。而自从我售假药以来，避免了农药致伤致残事故，提高了乡亲们的健康水平，河浜里鱼虾重观，青蛙鸟类也恢复了元气，治住了虫害，保证了丰收。”
公诉人：“这是被告人的狡辩，他售假的目的是为了骗钱，他侵吞的款项超过900万!”
被告花青：“那些钱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几年乡政府置轿车盖楼房配大哥大，农业经费根本就没有着落。卖药所得我全部用于改善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和购置农机。我个人没捞一分钱，这些都有账可查。”
公诉人：“那你为什么攻击捕蛙者和投毒，你有没有认识到这是犯罪？”
被告花青：“这不是犯罪，如果不教训那些捕蛙食蛙者，青蛙难免遭殃，虫就治不住，治不住虫我的药就没人买了。”
公诉人：“不打自招!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被告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贩卖假农药。”
被告花青：“这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为了拯救生态环境和保护乡亲们的生命健康必须保护青蛙，为此伤几个所谓的人算不了什么大事。”
受害人甲：“扯蛋!青蛙就是田鸡，是鸡就能吃。关你屁事要下毒手?”
被告花青：“照这样说，有的人是畜牲，是畜牲就能宰了吃了?”
审判长：“不允许进行人身攻击。下面由辩方律师发言。”
辩方律师：“纵观本案，我们可以看出被告行为反常，为了几只青蛙冒险伤人投毒，售假所得上千万元竟不用于个人享受。我怀疑被告患有某种精神疾病。”
被告花青：“我绝对没有病。你们才是疯子!你们才投毒!哈哈，一群疯子！”
辩方律师：“发病的人一般都说自己没疯。我建议对被告作精神病鉴定，如果他确实患有精神病，就应当依法免除其刑罚。”
审判长：“建议有效，本庭采纳。”
鉴定结论很令人失望：花青一切正常，智商高达180。
合议庭宣判：“根据……依法判处被告人花青死刑立即执行……”
刑场设在桃源江江滩上，十村八庄倾巢而出前去观看。公安局出动了一个大队维持秩序。花青神色坦然不喜不怒不悲不愁。
一切就绪，执行人员询问花青有无遗言和信札。花青张了张嘴，发出呱呱两声青蛙似的叫喊。
执行员端起枪，瞄准——
砰！噗!声音不对。原来是一只青蛙跳起撞到枪口上挡住了子弹，而且撞歪了枪口！
执行队长老张盯着地上那只死青蛙发愣。怪事！忽然，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原来刑场上爬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青蛙，好象是一下子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继续执行，砰!噗！同样的结果。
这时，所有的青蛙都大叫起来，呱呱呱，声遏流云响彻天地。执行员的腿肚子开始打颤，把眼一闭开了第三枪。呱!又一只青蛙跳起撞枪挡弹。执行员手一抖，枪落地。老张捡起枪，走上几步，直接把枪口抵住花青后心，侧过头一咬牙扣动扳机。随着砰的一声枪响．花青倒地，蛙声骤停。一团红雾从花青身上冉冉升起，渐渐散开笼住了围观的人群，人们呆若木鸡，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和血腥味，四周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慢慢的红雾散去，人们才回过神来，再看满地的青蛙一只不剩踪迹全无。
法医上前验尸，定睛一看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花青的尸首不见了，只剩下他穿的那套囚衣，上面有个弹眼。
后来有人说花青是蛙神，化身到人间历凡救世，信者就为他塑像建庙。当地的乡规民约添了两条：一是禁止捕娃食蛙；二是禁买禁用农药。
现在去桃源乡，淘气的小青蛙会跳上来客的肩头唱欢迎歌；干部见了你会热情地介绍他们筹建无公害农业生产基地的规划；老农和你攀谈起来则会神神秘秘地透露每逢花青忌辰，都有成千上万的青蛙汇聚蛙神庙呱呱合唱悼念蛙神。（小说，原题《蛙神》，创作于1997年，《绿叶》杂志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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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了这个案子，着手调查。
花青其貌不扬，窄脑门宽下巴，塌鼻梁小耳朵，两只眼睛向外鼓鼓着，架着副半新不旧的塑料框眼睛，脸上隐隐的有红一道绿一道的花纹，说起话来瓮声瓮气，怪不得人送外号“花青蛙”。
“花青蛙”是八九年农大毕业分配到桃源乡农技站的。桃源乡是有名的粮棉基地和“菜篮子”，平均亩收入两千多元。只是近年来虫害严重，每亩地一年花的农药钱少说也得三四百。花青有能耐有闯劲，九二年就当上了站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上任花青就劝说乡领导把原先的几个农药供应点撤销，由农技站专营。一开始乡里吞吞吐吐，后来听花青说他有朋友在农药厂可以搞到高效价廉的农药，且能多得回扣充实乡小金库保证肥水不外流就同意了。
花青专卖的农药标的全是洋名，说明书也尽是洋文，挺难认。学英语的说好像是法文的，懂法文讲好像是俄文，一位学过俄文的老先生又说似乎是伯认屎文，反正大家都不认识。不过乡农们都说挺好使，把虫治得都没治了，而且没味儿，不熏人。桃源乡的农业生产赖此药力一年上一个台阶，花青年年“先进”，组织上派人来考察准备提拔他。正当花青春风得意的时侯，一封举报信把他送进了公安局。后来传出消息说花青犯有多种罪行，一对间众议纷纷。
我查来查去茫无头绪，只得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去听审。以下是庭审经过。
公诉人：“被告人花青，男，汉族，28岁，大学文化，捕前系乌有县桃源乡农技站站长。经查，被告在任站长期间。出售用自来水和食用色素配制的假农药，总价计1234．5678万元。情节严重，数额特别巨大，构成了销售伪劣农业生产资料罪，被告对售假所得除上缴乡财政三百万元外，余款均擅自提取使用，够成了贪污罪。被告还多次在夜间对捕青蛙者暗中实施攻击，致多人轻伤，构成故意伤害罪。另外，被告多次窜到几家餐馆厨房间在几种以青蛙为原料的菜肴上下毒，致多人中毒住院，构成了投毒罪。尤其恶劣的是，被告还散布谣言，说这是蛙神显灵惩罚捕蛙食蛙者，严重影响了社会主义农村的安定团结。我们认为被告人罪大恶极，应予严惩。”
出示人证物证。
被告人花青陈述：“有人举报我是因为我断了他们卖真农药的财路。我认为卖真农药才是犯罪，九二年以前，桃源乡平均每年因农药使用不当或误食伤亡二十多人，肿瘤发病率、畸胎率、畸婴率居高不下，河里鱼虾难存，青蛙、鸟类吃了沾药的虫子纷纷绝迹。而自从我售假药以来，避免了农药致伤致残事故，提高了乡亲们的健康水平，河浜里鱼虾重观，青蛙鸟类也恢复了元气，治住了虫害，保证了丰收。”
公诉人：“这是被告人的狡辩，他售假的目的是为了骗钱，他侵吞的款项超过900万!”
被告花青：“那些钱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几年乡政府置轿车盖楼房配大哥大，农业经费根本就没有着落。卖药所得我全部用于改善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和购置农机。我个人没捞一分钱，这些都有账可查。”
公诉人：“那你为什么攻击捕蛙者和投毒，你有没有认识到这是犯罪？”
被告花青：“这不是犯罪，如果不教训那些捕蛙食蛙者，青蛙难免遭殃，虫就治不住，治不住虫我的药就没人买了。”
公诉人：“不打自招!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被告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贩卖假农药。”
被告花青：“这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为了拯救生态环境和保护乡亲们的生命健康必须保护青蛙，为此伤几个所谓的人算不了什么大事。”
受害人甲：“扯蛋!青蛙就是田鸡，是鸡就能吃。关你屁事要下毒手?”
被告花青：“照这样说，有的人是畜牲，是畜牲就能宰了吃了?”
审判长：“不允许进行人身攻击。下面由辩方律师发言。”
辩方律师：“纵观本案，我们可以看出被告行为反常，为了几只青蛙冒险伤人投毒，售假所得上千万元竟不用于个人享受。我怀疑被告患有某种精神疾病。”
被告花青：“我绝对没有病。你们才是疯子!你们才投毒!哈哈，一群疯子！”
辩方律师：“发病的人一般都说自己没疯。我建议对被告作精神病鉴定，如果他确实患有精神病，就应当依法免除其刑罚。”
审判长：“建议有效，本庭采纳。”
鉴定结论很令人失望：花青一切正常，智商高达180。
合议庭宣判：“根据……依法判处被告人花青死刑立即执行……”
刑场设在桃源江江滩上，十村八庄倾巢而出前去观看。公安局出动了一个大队维持秩序。花青神色坦然不喜不怒不悲不愁。
一切就绪，执行人员询问花青有无遗言和信札。花青张了张嘴，发出呱呱两声青蛙似的叫喊。
执行员端起枪，瞄准——
砰！噗!声音不对。原来是一只青蛙跳起撞到枪口上挡住了子弹，而且撞歪了枪口！
执行队长老张盯着地上那只死青蛙发愣。怪事！忽然，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原来刑场上爬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青蛙，好象是一下子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继续执行，砰!噗！同样的结果。
这时，所有的青蛙都大叫起来，呱呱呱，声遏流云响彻天地。执行员的腿肚子开始打颤，把眼一闭开了第三枪。呱!又一只青蛙跳起撞枪挡弹。执行员手一抖，枪落地。老张捡起枪，走上几步，直接把枪口抵住花青后心，侧过头一咬牙扣动扳机。随着砰的一声枪响．花青倒地，蛙声骤停。一团红雾从花青身上冉冉升起，渐渐散开笼住了围观的人群，人们呆若木鸡，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和血腥味，四周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慢慢的红雾散去，人们才回过神来，再看满地的青蛙一只不剩踪迹全无。
法医上前验尸，定睛一看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花青的尸首不见了，只剩下他穿的那套囚衣，上面有个弹眼。
后来有人说花青是蛙神，化身到人间历凡救世，信者就为他塑像建庙。当地的乡规民约添了两条：一是禁止捕娃食蛙；二是禁买禁用农药。
现在去桃源乡，淘气的小青蛙会跳上来客的肩头唱欢迎歌；干部见了你会热情地介绍他们筹建无公害农业生产基地的规划；老农和你攀谈起来则会神神秘秘地透露每逢花青忌辰，都有成千上万的青蛙汇聚蛙神庙呱呱合唱悼念蛙神。（小说，原题《蛙神》，创作于1997年，《绿叶》杂志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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